阿爾巴尼亞語南北方言及差異?
? ? 眾所周知,阿爾巴尼亞語使用的地域很小,但是由于歷史上封建割據(jù)和長期外來統(tǒng)治,各地區(qū)之間缺乏聯(lián)系,而本身多山的地貌也造成了人員交流的困難,因此阿爾巴尼亞語也像其他印歐語言一樣有著界限明確的方言區(qū)。阿爾巴尼亞的版圖是南北長,東西短。以中部的什庫姆畢河為分界線,形成了南北兩大方言區(qū)。河以北地區(qū)講北方方言― 蓋格語。其主要特征是保留了古代的n 音而產(chǎn)生了鼻元音。河以南地區(qū)講南方方言一托斯克語二纂其主要特征是古代的n 音已經(jīng)r 音化。歷史上,蓋格語和托斯克語名稱的含義比較狹窄。蓋格語只表示北方方言南部的分支,而托斯克語只表示南方方言北部的分支。北方方言中還分為幾個次方言:西北次方言(斯庫臺及其周邊地區(qū))、東北次方言(阿爾巴尼亞東北地區(qū)和科索沃)、中部次方言(伊什米河到馬蒂河之間的地區(qū)同時包括Tetove , Diber)和南部次方言(都拉斯、地拉那)。南方方言也分為幾個次方言:北次方言(從什庫姆畢河到維約薩河南岸)、拉伯次方言(維約薩河南岸到薩蘭達)和恰默次方言(阿爾巴尼亞最南部和希臘西部沿海地區(qū))。隨著時間的流逝,特別是近兩個世紀以來蓋格語和托斯克語的意義擴大了,它們分別表示南北兩大方言① 。什庫姆畢河兩岸有大約10 一20 公里地帶為兩種方言的過渡地區(qū),那里的人們操兩種方言。另外,在阿爾巴尼亞境外,黑山、科索沃、馬其頓等地有一大批講北方方言的阿爾巴尼亞族人。在馬其頓、希臘、意大利以及保加利亞等地還有一批講南方方言的阿爾巴尼亞族人。?
? ? 阿爾巴尼亞語兩種方言有很多共同因素:兩種方言在語音上都有36 個音素,29 個輔音,7 個元音,都采用相同字母表達這些音素,絕大部分詞匯都是一致的。在語法上除個別詞法形式不同之外,其他方面幾乎完全相同。兩種方言的共同點大大超過雙方的差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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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任何一種語言的各種方言差別基本上都是表現(xiàn)在語音、詞匯和語法等方面的。阿爾巴尼亞語南北兩種方言在語音方面的差異比較大些,語法和詞匯方面的差異比較小。方言、次方言和土語差異是十分復雜的。本文所涉及的只是阿爾巴尼亞語南北兩種大方言之間的最主要的差別。
1.語音方面的主要差異
1.1.北方方言中有鼻元音,而南方方言中則沒有鼻元音。這是由于在長期的語音演變過程中,位于詞干鼻輔音-n ,-m 和-nj 之前的重讀元音在不同地區(qū)演變結(jié)果不同而造成的。在北方方言中它們變?yōu)楸窃?;而在南方方言中,元?a 一,-e-沒有變成鼻元音,而是變成了口腔元音癮-e-。正因為如此,南方方言有重讀元音任,北方方言中則沒有。例如:遠古的anshte ,在北方方言里變成了ashte,在南方方言里變成了eshte;請看下面的北南方言中對應的單詞:九nante(北)一nente(南),全體的I tane(北)一 I tere(南),寬的i gjane (北)一i gjere(南)等。?
1.2.北方方言中沒有r 音化過程,南方方言中有r 音化過程。所謂的r 音化就是指在語音變化的過程中位于兩個元音之間的-n-音變成了千音。例如:夏天vene(北)一vere(南),抓住zun-a(北)一zur - a (南),阿爾巴尼亞Shqip 如i (北)一Shqi 護州南)等。這個過程大約在7 世紀之前就結(jié)束了,所以r 音化主要涉及到那些從阿爾巴尼亞語本身繼承下來的古詞,如:夏天vene(北)一vere(南),名稱emen (e)(北)一emer (e)(南)等,從古希臘語來的借詞(如:圓白菜lak 食<lakhana ,磨盤moker < makllana ) ,從拉丁語來的借詞(如:膽汁vrer <verer < venenum ,大麻kerp <kerep < canapis 等)。而對于以后進人到阿語中的借詞則影響不大??傮w上r 音化過程并沒有涉及到從中期和近代希臘語來的借詞,也沒有涉及到從斯拉夫語來的借詞(如:窩棚stan ,船長kapitan ,族規(guī)kanun ,生氣inat 等)。?
1.3.阿爾巴尼亞語兩種方言之間另一個明顯的區(qū)分點就是在閉音節(jié)中重讀元音一。一演變成不同的雙元音。在現(xiàn)代阿爾巴尼亞語中,南方方言中這個元音組以ua 的形式出現(xiàn),而在北方方言中則以ue 的形式出現(xiàn),有些地方還發(fā)成u 音。試比較:說thua (南)一thue (北),我(予格)mua (南)一mue (北),起來u 、cua (南)一u 、cue (北),決斗dul ( = duel ) ,走shkun ( = shkuen )等。有時還會遇到uo ,如:犁頭pluor ,山民malsuor ,玩耍luoj 等。因為在更早以前,南方方言里這個元音組的形式是uo ,后來,在不晚于14 世紀時演變成為ua 。元音組uo 是通過從一個處在以-n ,-r ,-1 ,-ll 結(jié)尾的閉音節(jié)里的重讀元音-o-的幾個階段的演變形成的。但是在開音節(jié)里或是在另外的輔音之前元音組仍為-o-音。例如:泉水krua/ krue <*kron-① ,kro -i , kro -je ;木瓜ftua/ftue < * fton ( < lat .cotoneum )-fto -i (現(xiàn)今vol -i ) ,鹿kapruall / kapruell -kaprroll - i 等。當-o-的雙元音化在一個以-n 結(jié)尾的閉音節(jié)里形成時,它在整個詞形變化中不論是定指還是不定指的形式里都失落了。尾音-n失落是因為已經(jīng)開始有-o-雙元音化的過程。?
1.4.起始音節(jié)vo-和va-在一些單詞中的對應也是兩種方言的主要差別之一。在北方方言中是以起始音節(jié)vo-占主導地位。起始音節(jié)va-在動詞體系中是見不到的,在名詞體系中也很少見到。在南方方言中則是以起始音阿爾巴尼亞語方言及民族標準語節(jié)va-占主導地位。這種現(xiàn)象在文字產(chǎn)生之前的階段里就形成了。例如:花秋果vodhe(北)一vadhe(南),油voj (北)一vaj (南),墳墓vorr (北)一varr (南), 爐灶voter (北)一varfer(南),溫暖的i voket (北)一ivaket(南),貧窮的i vorfen (北)一I varfer(南),以及在動詞形式中的對應:走vojt-a (北)一vajt-a (南)。但也有一些單詞沒有這種方言對應,如:哭,vaj ( =te qare),浪vale,舞蹈valle , 姑娘vashe/vajze,小的ivogel,偷盜vodha( vjedh ) ,摘vola ( vjel ) ,嘔吐volla ( vjell )等。需要注意的是:北方方言中還有:地名valbona ,串varg ,傷口varre,圈、欄vathe 等單詞。在單詞“墳墓”vorr ~varr中,vo 一va -的對應應該是來自原始印歐語早期詞干*or-n。形容詞“貧窮的”I vorfem-I varfer 來自拉丁語orphanus 。在簡單過去時vo -jt -a -va -jt -a 形式中的vo -va 對應中,帶有vo-被認為是早期現(xiàn)象,而帶有va -被看作是一種南方方言的新現(xiàn)象。?
1.5.在語音演變的歷史過程中,北方方言把nj 一音轉(zhuǎn)變?yōu)閖 一音,南方方言仍繼續(xù)保留nj 一音,如:根rraja (北)一rrenja (南),邊境kufij(北)一kufinj(南),麥穗kallij (北)一k allinj (南),小孩子kalamaJ (北)一kalamanj (南)。?
1.6.在南方方言中,輔音組mb , nd , ng 的讀音是每個字母都讀出來,如:刺gjernbi ,地方vendi ,歌曲kenga ,事件ngjarje。而北方方言則發(fā)生了縮減,變?yōu)閙 , n , nj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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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在北方方言的南次方言大部分詞中i > aj / ej 的雙元音化,在南方方言和某些北方方言的次方言中y > i 的非唇音化等等。
2.詞匯方面的主要差異?
2.1.北方方言用后綴一shem 來構成由動詞而來的形容詞詞尾,如:i Punueshem(已加工的), 1 arshshem (將來的)等;南方方言中則沒有特殊的詞尾,如ipunuar (已加工的), iardhur (來到的)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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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北方方言動詞形動式?jīng)]有詞尾,而南方方言動詞形動式有詞尾。如動詞“打開”的形動式為:hap (北), hapur (南),動詞“洗”的形動式為:la (北), lare(南)。?
2.3.南方方言中沒有反身代詞“自己的”,北方方言里則有反身代詞“自己的”iVet , evet.?
2.4.絕大部分詞匯在南北方言中都是相同的,有些則不同。如:“農(nóng)村”katund (北)一fshat (南), “母親”loke (北)一nene(南), “女孩”cike(北)- vajze(南), “害羞”ndrojtje (北)一druajtje (南)等。
3.語法方面的主要差異
? ? 在語法方面,南、北方言差別很小,可以說沒有互不認識的語法形式。只是一種語法形式在某種方言中更為普遍,但是在另一種方言或是次方言中也可以見到。比如:以動詞“工作”為例,d o te punoj 這種類型的將來時更多地出現(xiàn)在南方方言中,但是它有時也出現(xiàn)在北方方言中,特別是在北方方言的南次方言中。相反,在北方方言的北次方言中用得較多的是kam me punue 類型的將來時形式,對于講南方方言的人來說并不是不可理解的,在南方方言中也有一個用kam 這個助動詞構成將來時的相似形式kam per te punuar 。這種形式在北方方言南次方言中應用也很廣泛并且在北次方言中也可以遇到。 也有這樣的情況,一種語法形式的構成在兩種方言里不同。比如說動詞“洗”的形動式構成方式,南方用la 虎,北方用1a (過去曾經(jīng)是la 一m ) ,動詞“學習”的形動式南方用毗suar ,而北方用毗sue (過去曾經(jīng)是毗sue 一m )等。動詞“工作”在北方方言中有me punue 類型的非擴展式,而南方方言中沒有這種非擴展式。Me punue 這種形式應用在句法功能上,這對于印歐其他語言綜合型不定式是典型的,例如:拉丁語的不定式:laudare ,。redere 等等,德語的不定式:loben , glauben 等。但在阿爾巴尼亞語南方方言中,卻沒有me punue 這種分析型類型的不定式,這使得南方方言更頻繁地使用連接式形式以及p 改悅Punua :類型的非擴展式形式。這些形式在近四、五個世紀以來得到了發(fā)展,同樣地起到了不定式的一些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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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Me Punue 類型的非擴展式形成既不是很早也不是很晚。它是在阿爾巴尼亞語同巴爾干的斯拉夫語接觸之前形成的(大約6 世紀到7 世紀期間)。很多跡象表明是它代替了一種非常古老的綜合性不定式。?
? ? 兩種方言中有些差別早在書面文字產(chǎn)生之前就形成了,這些變化貫穿在整個方言中。如:大多數(shù)北方方言中處在輔音-n 和-m 之前元音的鼻音化,南方方言里的r 音化過程和處在鼻輔音之前的a 音變成-e-音等現(xiàn)象,南北方言中起始音節(jié)vo 一va 一的對應,以及在krua 一krue 類單詞中元音組-ua - -ue-形式的對應等。有些差別是在書面文字產(chǎn)生之后形成的。如:在南方方言中“好”mire--majr / mejr , “山羊”dhi-dhaj /dhej 等類型的詞中重讀音-i 的二合元音化,以及在吉諾卡斯特南方次方言和北方一些次方言的“燈”llamba >dhamba 和“關閉”mbyll > mbydh 等詞匯中l(wèi)l >dh和dh > ll 的音變等。由于阿爾巴尼亞語的書寫是以語音為基礎的,所以長期以來南北兩種方言的不同書寫一直并存,沒有一個統(tǒng)一的正字法。這種情況一直持續(xù)到1968 年阿爾巴尼亞正字法草案出臺。
阿爾巴尼亞民族標準語?
? ?民族標準語是針對方言而言。阿爾巴尼亞民族標準語建立在兩種方言口語的基礎上。它不同于方言,因為它吸收了兩種方言中的共同成分,在發(fā)音上以南方方言為主,在語法上它兼顧兩種方言的詞法規(guī)則以及某些約定俗成的用法。其統(tǒng)一的書寫體現(xiàn)在語音、語法、構詞和詞匯結(jié)構的各個主要環(huán)節(jié)上。?
? ? 之所以采取了這種原則,是由于阿爾巴尼亞語本身的歷史狀況決定的。一方面是南北兩種文學語言一直并存,另一方面是北方方言的一些發(fā)音不易掌握,不易推廣。歷史上也曾做過努力,以北方方言為全民族語言,但是比較困難。南方方言比較容易掌握,而且一些相當有名望的文學家,如納伊姆· 弗拉舍里(Naim Frasheri)、耶羅尼姆· 戴· 拉塔(Jeronim De Rada )等,所寫作品使用的都是南方方言。當然也可能有政治方面的因素,如制定正字法時期國家領導人多是南方人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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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從語音角度上看,現(xiàn)代阿爾巴尼亞語是一種比較理想的拼音文字。現(xiàn)代阿爾巴尼亞語的書寫是以語音為基本原則。它不像英語那樣一個字母對應幾個音位,而是一個字母對應一個音位。讀音和拼寫一致。它采用25 個拉丁字母(w 除外)表示阿語的36 個音素。其中9 個是雙字母(xh,th , dh , sh ,gj,ll , nj , zh , rr ) ,兩個帶有附加符號(c,e)。標準語吸取了南方方言的重讀e音(me,meme,bej,shulle),舍去了北方方言中的鼻元音(ma,maz,baj);吸取了南方方言中輔音組mb , nd , ng , ngj發(fā)音時不減音的規(guī)則,如gjembi (刺), vendi (地方), kenga(歌曲), ngjarje(事件),舍棄了北方方言中輔音組減音mb > m , nd > n 規(guī)則. 標準語還兼顧了兩種方言中不同的方面。如:以南方方言的r 化音為主,同時吸收了一些北方方言中的非r 化音,在標準語中既有南方的zeri (聲音)也有北方的zanore (聲音的),既有南方的krere(頭頭)也有北方的krenar (自豪的)和krenari (自豪),既有南方的syri(眼睛)也有北方的synoj (力爭)等等;標準語在音位體系中確定了rr 音素(r 的加強音),擴大了其使用范圍。例如:ruaj(保衛(wèi))和rruaj(刮胡子),以及rrote (輪子), rruge(道路),rrembej(搶)等;總體上,語音方面從南方方言中吸取的因素多些,從北方方言中吸取的因素少些。大概的比例是13 : 8 。?
? ? 在詞匯方面,標準語吸收了兩種方言的不同詞匯,尤其是把北方方言中反身物主代詞i vet , e vet (自己的)形式吸收了進來。?
? ? 在詞法結(jié)構方面,標準語吸收北方方言成分略大些。如:吸收了北方方言中名詞復數(shù)加詞尾一a 的形式,如:孫子nip (單數(shù))一n ipa (復數(shù)),手指gisht (單數(shù))一gishta (復數(shù)),小牛vic(單數(shù))一vica (復數(shù))等;以及北方方言中動詞變位詞尾一j ,如動詞“洗”在各種不同的式中第一人稱的變位詞尾為:laj , te laj , do te laj , laja , do te laja 等,舍棄了南方方言中的動詞變位第一人稱詞尾-nj ,如:lanj ,te lanj , do te lanj , lanja o lanje , do te lanja o lanje等。同時也兼顧了兩種方言,既吸收了南方方言的元音組ua 形式,也吸收了北方方言的元音組ue 形式,例如:南方方言的e punuar (已加工的)和北方方言的e punueshme(可加工的),南方方言的i shoqeruar(伴隨的)和北方方言的i shoqerueshem(可伴隨的),以及南方方言的i pajtuar (已和解的)和北方方言的i Pajtueshem(可和解的)等等。需要注意的是,這兩種不同的寫法在含義上是有所區(qū)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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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在語法方面兩種方言之間的差別很小,這里就不敘述了。?
? ? 民族標準語的構成可以從下邊的圖形清楚看出:圖中陰影的部分為規(guī)范的民族標準語,用字母K 表示。v 為北方方言,J 為南方方言,A 和A ,為民族標準語中沒有包括的成分,B 和B1 ,為民族標準語中新創(chuàng)造出來的語言成分。
阿爾巴尼亞民族標準語的發(fā)展?
? ? 阿爾巴尼亞民族語言的形成和發(fā)展經(jīng)歷了長期復雜的過程?,F(xiàn)存的阿爾巴尼亞語最初的文字材料《 洗禮禱告語》 (1472 年),布祖庫的《 彌撒》 (1555 年)及早期的文學作品都是用建立在南北兩種方言基礎上兩種文學語言書寫的(北方方言居多)。那時阿爾巴尼亞一直處在外族統(tǒng)治下,阿爾巴尼亞語既不是官方語言,也不是基礎教育的語言,只應用在宗教方面。弗朗哥· 巴爾齊(Frang Bardhi )的《 拉丁語一阿爾巴尼亞語詞典》 的出版(1635 年)是阿爾巴尼亞語第一次面對當時最成熟的國際語言拉丁語。?
? ??落后的封建社會經(jīng)濟,低下的文化水平,加上宗教分裂活動和外族人侵占領,所有這些都阻礙了阿爾巴尼亞語的發(fā)展。阿民族復興運動的主要目的之一就是爭取使用本民族語言,用民族語言喚醒民族意識。為此,復興學者們進行了不懈的奮斗和努力,統(tǒng)一、純潔并豐富了本民族語言。19 世紀,納烏姆· 韋奇爾哈爾吉(Naum veqilharxlli )編寫出《 埃韋塔爾》 ( Evetari,1844一1845 年出版),這是第一個阿爾巴尼亞語識字讀本,在南方地區(qū)廣為流傳,也是阿爾巴尼亞第一所阿爾巴尼亞語學校的主要教材。它標志著阿爾巴尼亞語進人了歷史新時期。擴大了語言文字的功能。復興學者把過去分散的方言聚合成兩大主要方言并于1908 年創(chuàng)立了統(tǒng)一字母表??邓固苟 ?克里托弗里齊(K . Kristoforidhi )① 一個人用兩種方言進行翻譯和寫作,為兩種方言的結(jié)合邁出了第一步。在阿爾巴尼亞語文字書寫上做出巨大貢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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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世紀以來阿爾巴尼亞民族獲得獨立繼而又獲得解放,社會經(jīng)濟發(fā)生深刻變化。政治局勢穩(wěn)定,經(jīng)濟得到恢復發(fā)展,文化科學事業(yè)開始繁榮。教育蓬勃發(fā)展。掃除了文盲(過去人口80 %是文盲),普及了八年義務教育,文化生活豐富,文學作品開始在國內(nèi)出版,傳媒的作用加大。人口結(jié)構發(fā)生變化,過去幾乎都是農(nóng)村人口,現(xiàn)在33 %以上是城市人口。在這種環(huán)境下阿爾巴尼亞語言學自然也得到發(fā)展。1951年出版了阿· 祝瓦尼、柯· 齊波、埃· 恰貝依三人合著的《 阿爾巴尼亞語正確拼寫》 一書,使阿爾巴尼亞兩種方言在書寫上進一步靠攏。1954 年出版了阿爾巴尼亞語歷史上第一部原文注釋詞典(盡管只有2.5 萬詞條,注釋也很簡單,但畢竟是阿爾巴尼亞人自己編寫并首次在自己國土上出版的阿爾巴尼亞語詞典)。阿爾巴尼亞語言文字工作者越來越深人地研究和認識阿爾巴尼亞語的結(jié)構、語言形成及特點。他們對方言進行了全面調(diào)查研究,開展了歷史語音學、歷史語法等課題的研究。所有這些使阿爾巴尼亞民族標準語和書寫規(guī)則概念逐漸產(chǎn)生,制定完善的正字法被提到議事日程上來。1967 年成立了由安· 科斯達拉里、馬希爾· 多米和?!?恰貝依組成的阿爾巴尼亞新文字委員會,委員會根據(jù)兩種方言中有很大的一致性,對阿語進行了全面的研究,尋找統(tǒng)一語言發(fā)展的途徑,擬訂了一個南方和北方都能接受的正字法草案。這個正字法草案不僅在阿爾巴尼亞全國得到廣泛的討論和試用,而且也引起了在國外的阿爾巴尼亞人巨大的反響。?
? ??科索沃普里什蒂那阿爾巴尼亞學研究所和普里什蒂那大學哲學系阿爾巴尼亞語言文學教研室于1968 年聯(lián)合發(fā)起組織了普里什蒂那語言研討會,研討1967 年阿爾巴尼亞正字法草案。當時前南斯拉夫科索沃、馬其頓和黑山的150 名阿語語言工作者參加了這次研討會。會議進行了兩天。與會者一致通過決議:毫無保留地支持1967 年阿爾巴尼亞正字法草案,并呼吁生活在前南的阿族人立即執(zhí)行正字法草案,在口頭上、書面上都采用自己母語國家中所使用的民族標準語。會后還致函地拉那大學進行通報。普里什蒂那語言研討會議的決議得到前南斯拉夫阿爾巴尼亞族人的廣泛支持和擁護,為阿爾巴尼亞民族標準語的形成做出了貢獻。?
? ??1972年11月,由地拉那大學語言文學研究所倡議,在地拉那召開了正字法會議。參加大會的代表不僅來自阿爾巴尼亞全國各地的學者,而且還有來自前南斯拉夫科索沃、馬其頓和黑山等地的學者,意大利的阿裔也派了代表與會。一些外國學者(如前民主德國、法國及保加利亞等)也列席了會議。這是阿爾巴尼亞語言文字史上的一次盛會。這次代表大會指出:正確的書寫不僅是民族標準語統(tǒng)一的直接體現(xiàn),而且在加強民族感情、發(fā)展精神生活方面起著重要作用。會議充分肯定了1967 年正字法草案,認為該草案是根據(jù)正確的理論和方法、依據(jù)實際情況制定出來的,既有科學性又簡便易行。正字法代表大會作出決議要在社會生活的各個方面使用統(tǒng)一的共同標準語。會議制定出編寫正字法的主要原則,并呼吁所有用阿爾巴尼亞語從事工作的機構和人員要掌握和推廣正字法的規(guī)則,對正字法不斷進行補充完善。這樣,在阿爾巴尼亞語的歷史上第一次正式宣布阿爾巴尼亞人有了一個共同統(tǒng)一的民族標準語。阿爾巴尼亞語從此提高到新的水平,進人了一個規(guī)范化的階段,大大地推動了阿爾巴尼亞語言學和阿爾巴尼亞學的發(fā)展,阿爾巴尼亞語更加多功能化了。此后阿爾巴尼亞語言學碩果累累。例如:《 阿爾巴尼亞語正字法》 (1973 )、((阿爾巴尼亞語正字法詞典》 (1976 )、《 阿爾巴尼亞語當代標準語語音和語法》 (l 976 一1984 )三冊、((現(xiàn)代阿爾巴尼亞語詞典》 (1980 )、((阿爾巴尼亞民間諺語集》 (1983 )、《 阿爾巴尼亞大百科詞典》 (1984 )、《 阿爾巴尼亞語詞典》 (1984 )、((阿爾巴尼亞方言》 (1999 )、《 阿爾巴尼亞習語詞典》 (2000 )等陸續(xù)不斷地出版就是明證。?
? ??任何事物的發(fā)展都不會是一帆風順的,阿爾巴尼亞民族標準語的發(fā)展也是如此。1990 年底阿爾巴尼亞社會劇變之后,政治體制發(fā)生了根本的變化。阿爾巴尼亞開始政治多元化,經(jīng)濟私有化,社會西方化。在這種背景下,一些語言學者(主要是持北方方言的學者)對民族標準語提出質(zhì)疑,認為確定民族標準語是專制制度下的產(chǎn)物,應該推翻。1992 年((阿爾巴尼亞》 雜志發(fā)表了《 斯庫臺語言學者的聲明》 一文,要求重新討論民族標準語問題,試圖依舊執(zhí)行過去兩種方言并存的狀態(tài),使北方方言重新回到學校、科研機構和文化中心。1995 年,在地拉那召開的第17 屆阿爾巴尼亞語言、文學、文化國際研討會上,巴赫里· 貝齊教授(前阿爾巴尼亞語言文學研究所所長)宣讀了他的論文,認為標準語以南方方言為主是行政命令的產(chǎn)物,在政治多元化的形勢下也應該語言多元化。主張重新審視民族標準語問題,把北方方言也作為一種民族標準語,但是,當場就遭到與會學者們,尤其是科索沃學者① 伊德里茲· 阿耶迪(Idriz Ajeti )、伊薩· 巴伊齊查(Isa Bajcinca )和法迪爾· 拉卡(Fadil Rada )等教授們的反對。在這之后,阿爾巴尼亞國內(nèi)外的阿語言學界掀起了討論民族標準語的浪潮。1995 年阿爾巴尼亞語言學博士約爾戈· 布羅(Jorgo Bulo )在《 聯(lián)盟》 上發(fā)表《 分裂語言就是分裂民族》 的文章,1997 年阿爾巴尼亞著名語音學家阿納斯塔斯· 多迪(Anastas Dodi )教授在《 文學雜志》 1997 年第6 期上發(fā)表“標準阿爾巴尼亞語及其形成問題”的文章,徹底批駁了兩種方言并重的主張,堅決反對倒退??扑魑值恼Z言學教授雷捷普· 伊斯馬伊爾(RexheP lsmajli )表示:在政治風潮后重新審視標準語是幼稚的。意大利科增策(Kozence)大學阿爾巴尼亞語教研室主任弗朗西斯科· 阿爾迪瑪爾(Francesko Altimari)教授認為:不應否定正字法大會和會議決議對阿爾巴尼亞民族的巨大意義。正字法大會是馬納斯締爾大會之后阿爾巴尼亞民族文化史上最重要的事件。學者們回顧了民族標準語形成的歷程,表示堅決反對走回頭路。從阿爾巴尼亞語言學界的爭論可以看出,阿爾巴尼亞民族標準語已經(jīng)深人人心,它代表了時代的發(fā)展趨勢,必將進一步得到發(fā)展和完善。?
? ??筆者認為,阿爾巴尼亞語確立了民族標準語是一個進步??傮w上講,正字法基本原則是正確可行的。它在語言結(jié)構、文字系統(tǒng)和語言文字的社會應用等方面都有一系列比較科學的規(guī)范標準。當然對某些具體問題還可以進一步探討研究,使現(xiàn)有的民族標準語得到完善補充,使阿爾巴尼亞語成為一個更加有影響力、更加成熟的語言。